她就像法庭上等待判决的被告,而法官那一锤却迟迟没有敲下。
沉默蔓延在室内, 让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汪杨渐渐定了心神,惊慌褪去,取而代之是愧疚、焦灼,以及隐约的亢奋。
愧疚是源于对任秋晚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他很清白;焦灼是他不知该怎么处理和蒋韵之间忽然转变的关系,一时迷惘又不安;而亢奋,则是他一直看不清的本心。
原来任秋晚的质问与指责都没有错,他对蒋韵并不单纯,不论精神还是肉体,他都背叛了。
尽管这一切都是意外,但他潜意识里并不排斥,还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
他不齿自己的行为,下意识想逃避,但又克制不住对蒋韵多了分怜惜,哑着嗓子道:“对不起。”
蒋韵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含义,心里一急道:“你不用内疚,是我自愿的,我、我一直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在你眼中从来没有我的时候,在你我之前相隔天壤的时候,我就偷偷地喜欢你。
汪杨一怔,他又想起任秋晚当初说得那些话,一时间心绪复杂,最终叹息道:“你让我想想。”
下午,阳光依旧很好,带着微微暖意,纯净地降临人间。
秋晚出了片场,一眼就见到严麒站在树影下,几缕光线透过树梢缝隙洒在他身上,光影交错,形成一个个几何图形的阴影面。
对方也看见了她,秋晚从他稍有局促的动作中判断,他对昨天的事还有印象。
她心中窃喜,面上很自然地挽住对方,笑嘻嘻地仰头看他。
严麒有些紧张,他来时想了一路,要向秋晚确认她的心意,再告诉她自己的决定,“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