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秋晚见她像一尊石雕般僵在台上,不屑地笑了声,对严麒道:“现在吗?”
严麒微微颔首,取下手中玉扳指,用力一捏,扳指霎时化作粉尘。
与此同时,现场所有人都感觉到阴冷的气息,他们茫然四顾,可惜什么都没发现,而秋晚却能看见场中多了一个人,一个没有皮肤的人,正慢慢走向舞台。
就在蒋韵靠近龚绯那一刻,严麒喉结微动,蒋韵周身黑气化作两只巨掌,覆盖在龚绯身上,用力一扯——
“呲——”
类似于帛锦撕裂声,但又多了几分刺耳,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龚绯外面一层皮肤忽然破掉,皮肤顺着裂口向周边卷曲,很快露出皮下人的真容。
那是张再普通不过的脸,眼睛、鼻子、嘴唇……没有一处出挑,组合在一起,更是茫茫人海中谁也不会多看一眼的无趣,你可以说她难看,也可以赞她清秀,颜值就在两个词的区间中,不上不下,稳如磐石。
但是……
“你、你你你是谁?”握草!这谁啊?!汪杨惊吓后退,只觉得几十年建立的人生观都倾塌了,一个人怎么能顷刻间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这是在唱川戏吗?
而且他根本不认识现在这个人啊!
台下更是乱成一团,惊慌、亢奋、好奇、不可置信的情绪交织一处,记者的本能驱使他们拍下这一幕,等拍完后才觉得头皮一点点发麻,就像头发里藏了几千只虱子……
他们这是遇见灵异事件了吧?!
龚绯迟钝地回头,当捕捉到汪杨惧怕与嫌恶的眼神时,她听见了心碎的声音。那眼神有如万丈沟壑,分割出天地的距离,让她再也触不到他。那一刻,龚绯仿佛置身于一座孤独的岛屿,所有人都成了海岸线彼端的背景,她不想看,也不想听,只是木愣愣地抬起双手,望着大片大片的干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