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民友一直都和家里保持联系,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请客,索性带了厚礼上门。
等酒过三巡的时候,傅松年旁敲侧击,露出自己想入伙的意思。
傅民友借着酒意道:“书记大爷,别的都好说,就是这生意的事儿我做不了主。其实不怕跟你透口风,我这是和李家合伙儿的,人家儿子在部队里当军官呢,过两年可能要退伍的,老太太肯定想给儿子也挣份家业。草编货呢,是我们自己的,这个文书也在大队备着呢,大队要是想统管没问题。代销社后来的生意,就不是我说了算。”
谁要不信,去找邵老太印证啊,看挨不挨拐棍呢。
傅松年还真没辙,也只能生闷气,后来就想干脆他们也搞一份,这样还能和傅民友竞争呢。
只是他们没有傅民友进货的路子,也没有出货的路子,只能发动社员做手工品,然后去集上卖,或者进城摆摊,这样又不赚钱。
起码不赚大钱,回笼资金也慢。
附近也有人家眼红傅民友做生意赚钱就自己跟风的,结果根本没做起来,最后倒是赔不少钱。
所以,他们还是倾向于跟着傅民友干。
还有傅民青家,少不得又得找傅民友说说话,想再跟着跑运输。
傅民友虽然好说话,却也不是软柿子,他表示现在李家帮忙找了退伍军人主管运货,再新招的人手就只能打下手,一个月可能也就三五块钱,管吃住。
三五块钱和十五块钱,那差别大了。
傅民青一来气,觉得傅民友报复他,没好气地绝交了,并且没少背后说坏话。
傅民友却不在意。
前几年大家都瞧不起个体业主,把那些小商贩、小货郎都称作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蛀虫,对他没少说闲话,他都不在意地坚持下来,这会儿又岂能在意他为人好说话,却不是傻子,更不是真正不会拒绝地烂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