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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闻言又羞又臊,红着脸瞪了宝珠几眼,半晌才又躺了下去,抓起榻上的帕子胡乱盖在脸上,闭了眼睛支吾道:“我只是近日身体不适,待身体好了就会去上学。”

宝珠慢条细理地整了下衣裙,又拿起茶盏轻轻地吹了吹,喝了口茶,才抬头和美玉说:“先生已经讲过《论语》了,你可以不用病了。”

美玉听了便翻了身过去装睡,宝珠轻蔑地一笑,放下茶盏和元秋笑道:“既然美玉睡下了,我们也就回罢。”

元秋闻言也站起身来,走到美玉身边时,看到她肩膀一抖一抖,似乎在哭的样子,不禁心里软了一下:这个小堂妹恐怕把全部心思都放吃上了,其他方面还真不灵光。

三房的打算

顾廉吃的醉熏熏的回到院子,吴氏服侍他洗浴了,又给顾廉换上干净的中衣才让他躺下。吴氏本想将元秋的事情说过顾廉听,奈何顾廉醉的像死猪一样,吴氏只得出去叫人做了醒酒汤来,捏着顾廉鼻子灌下了,方才罢手。

顾廉睡到半夜终于醒了过来,觉得口干舌燥便喊人倒茶来吃,吴氏正好没睡便起身披了衣服把温着的热茶给他倒了一杯,服侍他喝了。吴氏见顾廉已经醒酒,便不肯让他再睡,忙躺到床上推他道:“你可知元秋那丫头定了亲了?”

顾廉刚迷迷糊糊要睡去,听到吴氏这话,猛地惊道:“那丫头什么时候定的亲?我收张府银子的时候可再三让你向老太太问过的,你说元秋没定人家我才收了张府的银子,还夸海口说必定说下这门亲事的,如今你叫我怎么和张家说?”

吴氏听了忙瞪眼说:“你怪我做甚么?元秋定亲这事连老太太都是不晓得的,要不是大嫂今日说出来,大家还都蒙在鼓里呢。”

顾廉想了一回复又躺下,闭了眼说:“不碍事,管她定了谁家,只要老太太发话,还怕这事不成?张家少爷可是侯爷府的亲戚,老太太一直想攀门这样的亲事,定是不肯让元秋乱嫁的。”

吴氏见顾廉又要睡去,当即踹了他一脚:“你哪里知道轻重?元秋许的是南平郡王世子,那可是当今圣上的堂侄儿,别说侯爷府的亲戚了,就是侯爷府的嫡嫡亲的少爷也不敢去和郡王府抢亲啊。”

顾廉听了顿时睡意全无,忙拽起吴氏问道:“你说元秋那丫头要成了世子妃了?”

吴氏道:“可不是!这回不仅到手的一千两银子要退回去,只怕连我这管家的权利都要交给大嫂咯。”

顾廉忙摇头说:“这可不成,这些年来官中的钱只怕有大半都进了我们的口袋,更别说老太太拿官中的钱给我们买的那些宅子和地了。若是被大房查出来,只怕这些都要充公。”

吴氏听了竖起眉毛道:“凭什么拿我们私房钱充公,就是房子和地也是老太太甘愿拿官中的钱给我们买的。我这些年辛苦管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若是充公,我定是不依的。”

顾廉闭了眼睛想了一回,便和吴氏说:“大房刚回京,就是要她管家也得至少半年光景了。起初以为凭老太太对大嫂的厌恶,必定是不会让她管家的,所以我们才没早做打算。如今元秋的身份在那,老太太若是挤兑大嫂,也要掂量一二了。”

吴氏冷笑一声撇了顾廉一眼:“你成日说老太太多疼你,人家这个打小就没在跟前的孙女刚回来两天,就把你这亲生的儿子比下去了。”

顾廉瞪着吴氏道:“你这话说得,那不是元秋身份在那吗?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来讨伐我?”

吴氏撇了撇嘴拽起被子躺下了,顾廉见吴氏没了言语也闭了眼睛去睡。吴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顾廉虽然嘴上说得清闲,心里毕竟还是心烦意乱的。两口子折腾到三更天,吴氏才想出来个法子,她见顾廉也还没睡,便推他悄声道:“要不然我们分家罢!”

顾廉听了立起眉毛骂道:“你这不是在混说,老太太还在,分哪门子的家?”

吴氏好言好语轻声哄道:“我的老爷,就是要趁老太太还在才分家。总共家里有多少钱财你不知道?不过是仗着老太爷生前攒下的那些积蓄罢了,就这些钱大多数还都成了老太太的私房钱,官中并没有多少。家里的房屋庄子都是有数的,这个自然动不得。但老太太当年嫁过来的时候可是有几个陪嫁庄子的,更别提老太太私下拿钱给你买的屋子之类的。其实说到底,这个家中只有老太太最有钱罢了,官中的钱已经掏空了大半,剩下那些,只怕给元秋做嫁妆都不够。我琢磨着让老太太主持着按照官中的账面来分家,不给大嫂查账的机会,自然我们的私房钱就捂好了。另外我们再要了老太太跟我们过活,说句不孝的话,她还能活几年呢,将来那份钱还不都是我们的。你说我盘算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