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扫人性情,本当重罚。不过今日不怪你,你且继续吹。我也已经二十年不曾
回家了。”胡人少年站起来,拿起竹笛娓娓吹奏。静夜之中,一声竹笛飞扬,如
同叹息。月光投在那胡人少年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倍添凄凉。
“离家也有二十年了吧?”谢无畏轻声问道。
除了笛声,一片寂静。许久,桌边的谢青弦忽然说:“二十一年了。”
“这个时候,关外已经下雪了吧?”
“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机会回去看看。”
“太晚了……”
“你真的要杀我?”谢无畏没有看谢青弦,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翡翠杯。
“太晚了……”谢青弦的话音越听越觉得遥远。
“那一年关外特别的冷,你还记得么?”
“哪一年?”
“你忘记了,”谢无畏忽然笑了一下,一转眼,笑容就消失了,“就是我们
没有吃的,缩在山神庙里过的那个除夕。”
“我们有几个除夕不是在山神庙里过的?我们是乞丐,还能有哪里过年?”
“可是那一年,你出去要饭回来的时候,居然带了一碗烧肉。”
“是那一年,”谢青弦点头,“能讨到烧肉确实不容易,这么多年你都还记
得。”“是的,不容易,”谢无畏笑了,“有的时候我真奇怪,为何你讨饭的运
气总要比我好?”“因为你受不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