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不能分辨,不同环境下的人,思想,特性。
梁文安站了起来。她的眼神麻木而迷茫。她极其冷静地走到厨房,握住了菜刀刀柄。
王泽文也站了起来。他身后的椅子在地上发出嘎啦的声音。
所有人一动不动地瞧着她。他们被深深吸引住,感受到了这个角色是鲜活的,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人会这样做,这个人就应该这样做。
梁文安没有焦距地盯着刀锋,然后半搭的眼皮往上抬了抬,忽然猛地转过身,凶狠地朝前面冲来。
梁文安挥动着手,一个大力地砍了下去。王泽文看她高举起的手近在眼前,只觉得那上面真的握着把凶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梁文安一手按在王泽文的桌面上,囫囵着大眼,另一手又大力地补了几刀。血溅上她的脸,她眼皮轻微地抽搐地了一下。
她笑了起来,不敷衍的,自在的。一面笑一面打着转。闭着眼睛,张着手臂,眼泪和血水糊了满脸。
最后,她用刀砍向了自己的头,身体向后栽了下去。
你说她是疯了,却能很清楚感受到她的悲伤,像是清醒的。你说她是清醒的,但眼里的那股绝望又没有对这个世界的焦距。
王泽文晃神。
这一幕,彷如秦绪站在他的面前。
秦绪最先和他说戏,她说:“如果这部剧是讲反抗,什么是反抗?它到底是个动词,还是个名词?阿英到底最后算是反抗了,还算是屈服了?
阿英值得可怜吗?值得可怜的人值得原谅吗?叶国华又值得原谅呢?如果原谅叶国华,那谁又去原谅阿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