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然伤心欲绝:做条狗,我的毛已经不完整了,现在我的四肢也不完整了。
裘道叹了口气,说道:“你总不会永远做一只狗的。林昭然,我会让你变回去的。”
林昭然:……!!
裘道也是一惊:“我以为你从来没有伪装过你不是一条狗的事实。”
林昭然:……老子用生命在伪装好吗?!
林昭然已经无力去追究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她是一条狗的了。她早就知道,狗的身躯掩藏不了她的智慧,是金子总能发光。何况她也无力申诉,无力争吵。她现在哀叹的不是她的后腿,而是她的时运。
是因为我忘了我的狗,所以上天给予了我再一次的惩罚吗?
裘道出去了一会儿,林昭然便独自留在医院。她蹲在窗户旁边,望着马路上那长得动情的灌木丛。
林昭然有如在寒风中萧瑟的番茄,还没长红,噗通一声,掉下来了。砸了个稀烂。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裘道下午再过来的时候,仪容整洁,拉了张凳子坐到她旁边,然后从小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
林昭然狗眼混的铮亮。
“你要知道,家里都是我打扫的。”裘道说:“床底下也是要打扫的。”
林昭然心头一慌,他会不会偷看我的日记?
“嗯,你文笔太差了。行文混乱,用词粗鄙。得多练练。”裘道又说。
林昭然:你大爷的啊大爷!
裘道把平板塞到了她的肚皮上,瞎扯着和她说了两句话,等医生给她换完药,用不知道哪里淘来的木板车,把她拉回去了。
裘道是每天几乎掐着点回来,抱她下楼换药洗澡,然后又匆匆出门。
可能是因为天气炎热,林昭然的后腿总是不结痂,撕开纱布后血淋淋的一片,虽然没有化脓,但也触目惊心。医生让他不要再包扎了,每天消毒完就这么放着。本来还想在她脖子上安个罩子,被她激烈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