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背靠着大石,忽然开口懊丧道:“汲郡里面这么多道士,我就不应该让她去汲郡等我,不然就不会被发现。”
“我觉得跟你没关系。”林昭然说:“是她被封印了之后,才会有成批的道士涌进来。你得弄清楚时间前后,别光自己多想。”
裘道同严九回来的很快。
他落在山顶,冲两人摇摇头,说道:“那阵法设得简单,却很精密,以灵力为轴,将严九克制在法阵内。如果不是她道行高深,而且封印时间尚短,那她现在也没机会和你们在这里说话。”
林昭然失望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裘道没有说话。
严九说道:“不用替我觉得难过。我已经习惯了。”
她说:“唐道长很少对我说起人间的事情,只提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个好名字。在我孤身一人的时候,便时常期许着能有一日前往长安。难得我的朋友答应了我,我却要失约了。”
日升日落,日复一日。听风看雨,遥望长安。不知不觉间竟然五百多年光阴流过,既短又长。
林茗问:“你不寂寞吗?”
“我每天都在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又怎么会觉得寂寞呢?”严九自嘲道。
林茗说:“既然知道是不切实际,为什么还要等呢?”
“再过一会儿。”严九指着远处的山峰说道:“太阳会爬过那座山。晨曦穿过云雾。”
林茗揉了揉眼睛,抠出几粒眼屎。将外套披到身上,皮肤被冻出来的鸡皮疙瘩慢慢又收了回去,才定下心来。
几人都安静地,凝视着那远处的边线。
日出汤谷,从山顶冒出圆头,天际一片透亮,草木苍翠,飞鸟茕茕。含佳气之青葱,吐祥烟之郁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