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

“我真的,”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真的很对不起你。”

孟樱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唯有沉默来表达自己无声的抗议。

霍云松看了看时间:“我们该走了,狸奴要醒了。”

“我们走了,再见。”孟樱对左晨旭说,他抬起头来看着她,孟樱的眉目还是柔和的,甚至他在她的目光里仍然看不见恨意和厌恶。

良久,他的嘴唇才动了动:“再见。”

覆水难收。他第一次那么深刻地感受到了这句话里深深的无力感。

他可以怪余秋池,可以怪幕后主使,但他心里清楚,他就算再怎么推卸责任,这件事依旧有他的错在。

早知道,当时多控制自己一下就好了,早知道,把她推开就好了,一步错,步步错,一失足成千古恨,古人诚不欺我。

这个朋友,他终究还是永远失去了。

路上,孟樱问霍云松:“我做得对吗?”

“你觉得不该原谅他吗?”霍云松牵着她的手,两个人慢悠悠走在树下的阴影里,七月的阳光灿烂极了,穿透茂密的梧桐叶,在地上落下三三两两的斑点。

孟樱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不,你做得很对,你原谅他,愿意重新和他做朋友,一如既往,那叫以德报怨,你恨他,你要报仇,那是以怨报怨。”霍云松说着说着也笑了起来,“老实说,前者虽然少见,但我也曾见过,后者是见得太多,像阿樱这样以直报怨的,我是真的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