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页

“大哥,你说那草药对他管用么?”一个士兵藏在树林里探头探脑对篝火那边张望。

“管用,这是麻战马用的,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匹马也麻翻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喝了,那药有股骚味。”

“嘿嘿,”头领贼笑,“所以我用你的头盔啊,我们里你最骚,有你的味道镇住,保准他喝不出来。”

“那用我的靴子不是更好?”

“你这个没品的,以为你是个千娇百媚的小脚女人么?”头领嫌恶地看他。

“可是大哥,我们四个人杀了他也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又一个士兵说。

“你们没看见他是浪里生生地走上岸来的么?据说这小子有时候有一股蛮力,大得吓人,要是轮着他发作,一千个我们也是死。”

“为什么要杀他呢?留着献给大王不是挺好?”

“呸,你就毫无政治天赋。我们带他回去献给大王,大王会有赏,可我们是狼狈逃出来的,算不得大功。我们现在砍了他的头去献给大王,就说共工煽动苦工叛乱,只有我们四个杀出重围回来报信,还顺手斩了贼人一员大将,你想想多有面子啊!”

“也是,那可风光了,我老娘最恨我跑路时腿脚快,若被她知道了真相,还不鄙视我?”

树林里低低的声音都传到了蚩尤的耳朵里。

药力已经发作了起来,等到蚩尤发觉,他已经动不了分毫,只能捧着温暖的铁盔静坐在那里。可是奇怪的是,这种麻药麻痹了他的全身的时候,却让他对周围一切的感受更加清晰。他听见雨丝钻进草丛的声音,树叶滑落枝头的声音,天空里大鹰盘旋的风声,草丛里野鼠的窜动,甚至远处毒蛇咬住那野鼠的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