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啊,你死了,我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猴子说:“还有我见到天帝了,那个糟老头子根本没你那么拉风。”
“你说得好像我们有奸情似的。”
“什么奸情?是友情!”猴子说。
“那我就放心了。”共工说。
“你放心个屁,我死了,作为世上第一个和人交朋友的猴子。”猴子闭上了眼睛。
“天地的差别,你们这些下界的生灵胆敢逾越,这就是下场!永远休想!”天帝的声音响起在茫茫天空上,颛顼部的勇士们嚎叫着逼近了共工。
“永远?休想?”共工挥刀指天,“为什么永远休想?就因为你在天上么?就因为你比所有人都高么?所以他们要求雨,要献祭,要拿出最后的牛羊,杀了男孩和女孩供奉你?为什么这些人可怜地求你,他们还是活不过一百年?难道凡人生来就是可怜虫么?就只因为他们被称作凡人,住得没有你高?”
刀挥舞起来像是长河,血染天空。
比天神更魁梧的战士冲破无数的血丝,吼叫着:“那么住得高很了不起么?”
再五十年,最后。
被千万人围在不周山下,共工没有了手,被砍断了腿,长河一样的刀成了碎片。
“猴子,”共工对背后焦黑的猴子说:“我们没有路了。”
“天帝!”那个凡人的身影千万倍地扩张起来,“难道你以为天永远是那么高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