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走近后面的温泉,在树上挂着的道袍上翻了又翻,挑出属于静贤的那件,连带着里衣卷成一团,塞到芷昔手里。
芷昔捧着衣物,呆了一呆,喃喃道:“……你好卑鄙。”
容玉当年出家之时,曾修书家中告之此事。父母后来也曾上山来看她,生身母亲搂着她掉了几滴泪。彼时道教正是最盛,若有儿女侍奉道君,也是件幸事。更何况容玉这一世的生身父母膝下尚有别的儿女,便也是稍有不舍,更多欣慰。
这几年除了每逢过年便有些什物送上山来,几乎便了断了尘缘。
容玉原本以为如此便不会和凡间孽缘有什么牵扯,谁知这几日恰逢她诞辰,收到了一封书信。
那书信是她当年刚出生时,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写的。
打自她被送上灵山之后,就没有收到过这位未婚夫的只言片语,只当是彻底断了联系,眼下却写信来,令她有些纳闷。
芷昔见她收了信,却不拆开看,心里痒痒:“你不看?”
容玉将信放在桌上:“不必看。”
静贤笑道:“灵犀师妹总是沉得住气,要我,总要看一看写了些什么。”
芷昔瞪了她一眼,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芷昔拿起信封,掂了掂:“写得还挺厚。”她最佩服那些可以洋洋洒洒扯下笔千言的人,便转头望着容玉:“我可以拆开看吗?”
容玉拖着腮:“但请随意。”
芷昔三两下便将信封拆开了,里面果然有四张信纸,便展开了,念道:“玉润姑娘——咦,你叫玉润?那可有珠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