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毫不犹豫地接过。他们的元神都不能够直接暴露给别人,毕竟那是身体乃至整个灵魂里最脆弱的地方,她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让他元神破碎、永不超生。而人的心,却是那么复杂而迂回,如果不是那个人有意出示,任凭她是上神,也无法找到对方的元神所在。而从元神深处传来的震荡告诉她,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只是想追寻他所不知道的那片领域。
他大概也是得了妄执这种病了。
容玉松开手,将指尖不断环绕的文字交付给他:“你现在已不像一个仙君。”
无欲无求才是他们修行的最终目的。
那些文字都被深深烙印在他的元神里,好像是紫虚殿内那盏永不熄灭的长明灯。他脸色苍白,神情淡然,居然还能微笑:“无所谓。”
同年岁末,西方的邪神遣来了使节,奉上了一只精雕细琢的碧绿琉璃盏。当琉璃盏盛上了酒浆,一时间碧光大作,酒盏上似乎有隐约有人影晃动,那幻影晃着晃着,突然间从杯壁上走了下来,在大殿上舞姿翩跹起来。
那是一个着了淡青色衣衫的女子。
柳维扬第一眼看清她的脸,不由倒抽了一口气。他清清楚楚记得她眉心那点精致的朱砂印记,还有那些上古文字烙印在自己元神上的痛苦,两者密不可分。
同座的几位修为深厚的仙君也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只有那些不谙世事的小仙还能笑嘻嘻地评论说:“这位仙子比月宫上那位要美貌些。”
天帝震怒,当场将那使节送上天刑台,也给了邪神开战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