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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听得出这是一首悲歌,却没有什么悲音,只是父亲和女儿站在爱尔兰绿茵如盖的大地上,静静地说着话,风吹他们脚下的长草。

“这什么歌? ”诺诺还有点喘粗气,但听得入神。

“《daily grog》,爱尔兰一个叫altan的组合唱的,20世,90年代他们很红。”路明非给她解释,“那张专辑叫《the be idol》。”

两个人又不说话了,那首歌放到了结局,女孩买来法兰绒,流着泪给她夭折的小 丈夫做尸衣。

“我们现在怎么办? ”诺诺喘完气儿,终于元神归窍,想讲点正题了。

路明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加了一脚油门迈巴赫向着右侧并线,车灯照亮了路边的黄色指示牌,“ida:重工业开发区”。

高架路的右侧是一条弯曲的匝道,沿着那条匝道可以离开高架路,但路口隐没在黑暗里,很难发现。

下了高架路之后路明非才说:“去看一个人,十五分钟的事儿。”

“你没搞错吧?我们正陷在尼伯龙根里被无数的怪物追杀!你现在给我说你要寻亲访友?”诺诺瞪着他。

“师姐你信我没错的,”路明非只好说,“师兄给我详细讲过他在这个尼伯龙根里的遭遇,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逃出去。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好吧好吧你神勇你做主。”诺诺难得地没有跟他争辩,要搁以往诺诺就该上来抢方向盘了,看来金色鸯尾花学院确实把她培养得有点像个淑女了。

迈巴赫在一片漆黑的工业园区门前停下,园区看起来很是破败,门前的杂草长到半人的高度,雨后草根都泡在积水里,像是—片沼泽。

厂房寂静,敞着门,雨点打在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