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嫌屋子里闷不愿进去,却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打喷嚏。
“快走快走,你可比不得我们这些糙人挨冻!”宋华阳赶忙说。
正二品大员家的公子是糙人?沈谦冷笑,小屁孩儿,装什么老练,早晚得被人套麻布口袋好嘛!
咚咚咚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沈谦往下一看,浅褐色的衣袍一脚旋风似的一转,人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贺戚骆面有歉意的说:“跟他们聊了一会儿,等久了吧!”说完侧身护着沈谦下楼梯,看到他冻红的小鼻尖儿,叹了一口气,抬起双手使劲儿搓了搓,觉得有热气儿了,才轻轻覆在他的脸颊上。
“嘶!好暖和!”沈谦回以一笑,又问:“你那个朋友姚文选,可是国子监祭酒姚光正的次子?”
贺戚骆点头,高大的身形在略显狭小的过道上穿行,途中偶有遇到姑娘伶人,人家娇媚一笑满目含春,他却一个劲儿的问旁边的人“可冷了?”“可是吹到风了?”,那真是媚眼儿抛给了瞎子,作孽哪!
“他现在是国子监掌议,博学多才比他老子不遑多让,颇为难得的是年少有名依然谦和有礼,学生们都很拥戴他。”
沈谦默然,前世姚文选的大名他也有所耳闻,姜宸英登基后多番请他入朝均被婉拒,再后来听说是往西南游历去了,据说他在读书人中的声望极高,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如今想来,大抵是他和贺戚骆交好,贺戚骆的死让他失望以至于决心他乡了吧。
沈谦低头思索着没有注意迎面而来的人,过道太窄,一个若有所思一个脚步匆匆,难免会有碰撞。沈谦抚平自己的衣袍,面对来人的道歉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小个子男人点头退让他们先行,待三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才行色匆匆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