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贞观看着正在灶台忙活的萧氏,无比愧疚,占了他儿子的身体还要毁灭他,顾家的家训和前世的为人让他矛盾迟疑。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的他,伤害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以为善良的母亲,他心底的负罪感扑面而来。
当夜,顾贞观就做了一个梦,让他后背尽湿。
杏花春雨中韩缜对他挥刀相向,那熟悉冷峻的脸上是挂着世上最绝情的笑容。
“顾贞观,我说过要将你踩在脚下,你还记得吗?”
顾贞观倒在血泊中,浸染了那一地的残败落花。
“韩缜,为什么?我们不是兄弟吗?”
韩缜冷酷的抽刀,说:“我从未当你是我兄弟,从来没有!”
顾贞观被惊醒,满头大汗的坐起来胡乱擦着眼角的泪水。
那么真实的梦,血液流出身体的感觉如此清晰,空气中浮动的血腥气还浓厚无比,顾贞观终于受不了,拉开门跑出去,站在三月湿冷的寒夜里,泪流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兄弟,为什么不拿我当兄弟。我从未害过你,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为什么要将我逼到绝境?
顾贞观瑟瑟发抖的靠在柱子上看着西沉的弯月,他还清楚的记得十岁的韩缜也是这样抱臂靠在冰冷的宫墙上,用比冰雪还冷的语气说:“顾贞观,我并不想让你做我的朋友,一点都不想!”
“还有,没有人告诉你吧,你的名字好女气,我一点都不喜欢!”年少被冷落的皇子固执的坚守自己的骄傲,对着有万千宠爱的顾贞观不屑一顾,执意的讨厌他。
顾贞观很懊恼,这是母亲找寺里的大师给算过的,顾贞观命里孤星,需要用女名来镇一镇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