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娘觉得一人在家胡思乱想的也着急,干脆收拾了家关了院门往唐德的客栈去帮忙了。
唐季惟坐在马车上和不认识的人一起摇摇晃晃的,一起步向那个千万才子最向往的顶尖之路。
马车里面悄无声息,平时侃侃而谈的学子们完全紧闭双唇,严肃正经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似多说了一句话就会泄了气一样。
唐季惟并不紧张,他的脑海里全是上辈子的情形,过了潍河的大桥,他曾经在这条上朝的路上走过无数次,这里的街道和小贩都是他所熟悉的,包子铺的老板还是那么热情的吆喝,煎饼摊的老板娘仍然是胖胖的笑眯眯对待客人,那边的豆花摊上的父女还是那么受人欢迎。
这条路,他曾经打马而过无数次,当年意气风华豪情万丈犹如幻境。
此刻坐在马车里如黄粱一梦一般,在被杀害的第二个年头里,他又一次主动的要踏上那个金銮宝殿,去搏击他本该安逸舒适的人生。
“唔!”
唐季惟侧目,坐在他旁边的一位男子突然作呕一声。马车内的人们赶紧捂住口鼻偏离了他,要是污物脏了袍子,丢人现眼不说,给皇上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寒窗十年,绝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你要是不舒服就下去缓缓罢。”坐在唐季惟对面的一位男子说。
唐季惟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相貌风流,身形俊朗,只是,眉眼之间的钻营之气颇重,不过小人之色而已。
众人纷纷附和,说兄台要是不舒服就别硬撑,身体重要要不就下去歇歇后面再跟上来吧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