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缜看韩鸢骂得差不多了,就开口让李昇给长公主端了杯茶去解解渴。
“弟弟,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韩鸢泄气的坐上了韩缜旁边的榻。
“你杀了贞观,姐姐虽然怨你但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再恨你怨你也无济于事了,你能治理好父皇和祖宗留下来的江山,姐姐也愿意和你一起背负骂名。”韩鸢低着头,发髻上的流苏也顺着滑下来。
“虽然,皇家是无情,但是也不能把当年的有功之臣全部一网打尽吧,你让在朝的官员何等心寒惶恐?你又让天下的百姓如何评论你?”
韩缜拿起香片嗅了一下,沉声说:“后世自有判断,朕只要社稷安稳百姓安居就可以了。”
韩鸢一拳打在棉花上,力气被卸得一干二净,她匆忙从封地赶来,五天快马加鞭,就是想劝阻皇帝饶了江氏,起码留江天一一条性命,没想到皇帝固执至此。
韩鸢叹气,说:“想必你也不后悔杀了贞观,对吧?”
韩缜缄默不语,难得的被话堵在了喉咙,只得敛下眼底的情绪,说:“他已经去了,我后悔不后悔他都不在了,既然事实如此,我也不必感怀歉疚了,治理好江山我相信他会原谅我的。”
韩鸢苦笑,这个傻弟弟,难道他以为她看不出他攥紧的拳头吗?难道他以为李昇没有告诉她自从顾贞观死后他就整夜难眠吗?难道她会不知道他埋头政务其实是害怕面对心里的那个人吗?
韩鸢收回附在茶杯上的手,端坐着看着前方的殿门,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檀香盒你装的是什么?你骗我可以,骗天下人都可以,可别连着自己的心都骗了!”
韩缜身形晃动片刻,李昇上前给他垫了一个软垫掩盖住他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