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枯雪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伸出手去。他的手没有触到门,门却自己开了,“吱呀”的一声。睡眼惺松的老人从门缝里打量魏枯雪。
“外乡人?有事?”老人问。
“这里居然有人住了?”魏枯雪有些吃惊,转而笑笑,“我不是外乡人。我来这里,是找一个道观。”
“这里不是道观了,改文庙了,祭孔圣的地方,你找错了,你找什么道观?”老人被从梦里吵醒,没有好脾气。
“改文庙了?”魏枯雪哑然失笑,“我不知道,我只是找一个道观,不管什么道观,有人在道观等我。”
老人像是看见了疯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魏枯雪几眼,急急忙忙地要闭门:“穷乡僻壤,这里没有道观。”
魏枯雪按住了门不让他关上:“那么附近哪里有道观?”
“乌头镇,白水观。”门“哐”地一声合上了。
野草萋萋,随风摇曳。夕阳低垂,远处老树昏鸦。
一座废弃已久的道观立在斜阳深处,断壁残垣,屋角锈蚀的铁马在风里叮叮当当的作响。道观前是一片白茅地,魏枯雪拨草而入,抬头看见歪斜的牌匾——“白水观”。
魏枯雪以手遮头而过,似乎那牌匾随时会掉下来砸在他头顶。
观里庭院开阔,却也是白茅丛生,看起来久已没有人居住,大概这么偏僻荒远的地方,连叫化子和野狗也没有兴趣光顾。殿堂上尤然坐在漆皮剥落的三清,只不过老君的手指断了,手掌秃得可笑,原始天尊却没有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