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尊降世,圣火熊熊,焚我残躯,以耀真灵。”风红以这句教众常用的切口为礼。
老人却没有回答,只是合十行礼,而后不停地摆手。
风红忽然明白过来,这个老人是个哑巴。
老人回头在门上敲了敲。门外似乎早就候着人,一一列队进来,都是白色的破蔽布衣,葛布染黑的帽子,看来这是一个极贫脊的村子,远不如在开封和杭州的教团那样气派威严。进来的每一个人都不说话,只是合十行礼后指着自己的嘴巴摆手。
这竟是一个完全没有人声的哑巴村子。
风红回礼,又急切地问:“这里有没有路可以离开?我们被人追杀。”
村人们互相看了看,说不出来,仍是摆手。最后还是端水给风红的老人拍了拍风红的肩膀,出门而去。不久,他带回一个揉着惺忪睡眼的七八岁男孩。
“爷爷,我困啊。”男孩嘟哝着。
他想必是这里惟一一个会说话的人,老人才出去把他从睡梦中拉起来。老人指了指男孩,意思是说有话可以问他。
“弟弟,”风红凑近男孩,“这里有没有路可以离开?”
“只有进山的路了。”男孩摇头,“别处没有路,而且现在天黑,山路很难走。”
老人冲着孩子比了几个手势,男孩点了点头:“爷爷说,刚才他们出去给阿母采草药回来,路上还遇到了狼。说你不必担心,先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爷爷再带村里人出去采药给你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