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给他突然拔高的嗓子震得不行,迅速把话筒从耳朵边拿开才好受些,“没事儿真没事儿,就是前几天开车的时候碰见个不长眼的,不小心蹭破了点油皮,然后就顺便住个院呗。”
匡先闽道,“还顺便,你当那儿是假日酒店啊还顺便,算了先不跟你扯了,碰面再说。”
“嗯,拜拜,哎别忘了快把照片发过来啊。”
“这不正拍这么,我说垃圾桶算吗?行行行知道了,挂了啊。”
“嗯。”
两个钟头以后,匡先闽与舟山在病房的客厅里碰头了。
上上下下打量几眼,确定是真没什么事儿之后,匡先闽点点头,“嗯,终年挖坟掘墓的,总算是遭报应了。”
舟山哭笑不得,拿起一香蕉砸过去,“差不多得了啊,你这是探望病人吗啊?嘴损不损呐你。”
匡先闽一把接住香蕉,三下两下剥皮吃掉,不紧不慢道,“爷打小就这样,你能不知道?”
舟山摇头,看了眼他当真染回黑色的头发,啧啧两声,感慨道,“真迷途知返啦?头发都剪成板寸了,怎么回事儿?”
咽下去香蕉,匡先闽又一探身拿了一猕猴桃慢慢剥着,听了这话翻个白眼,“还说我嘴欠,舟山你能用点儿正常点的词儿么?”
舟山笑,又跟他刺了两句,完了之后催促道,“快说吧。”
她跟匡先闽算是玩的好的了,就是两人对话的时候旁人听得总是着急上火的,原因无他:两个人都是直来直往的脾气,高兴了就刺儿几句,不高兴了直接掉头就走,适应能力差点的很容易浑身难受。
匡先闽又剥了个猕猴桃,切开一半推过去,抬抬下巴示意舟山吃了,然后慢悠悠解释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上周老爷子给我打电话,说是这边有几个职位空了,正好我专业对的上,就打发我来试试,我就来试了,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