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似乎想笑一下，但他有点虚弱，可能说话都费劲，却还是用一种特别平稳的音调回答了她。

“我看见了。”

冰冰凉凉的声音，没有了往日刻意维持的虚假笑容，却让人觉得万分可靠和踏实。

太讽刺了，她所有的安全感都来自一个大坏蛋，而现在还要为了这个坏蛋去和好人抗争。

“我可能疯了。”江璐语无伦次，“不过接下来，换我保护你吧。”

她握着长刀转过身挡在他面前，其实她个子不高，纤细窈窕的影子挡在他面前没有一丁点的震慑力，她本人也没有半点战斗力，可就是这样一个明知道自己不堪一击的女人，依然不怕死地挡在他前面。

以前有很多人挡在他前面，只要可以替他挡住危险，他甚至可以随手抓一个路人。

可是这次不一样，她不属于任何范畴内，他不懂，就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宁愿自己身陷险境，也不愿意让她死掉一样。

明明早就决定要把他们全部杀掉的。

影疲惫地闭上了眼，就在刚刚听见脚步声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很意外，当他睁开眼，看见那个虚弱犹豫的身影，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

“我不是个好人。”

他靠在树旁闭上眼，平淡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好像刀子一样反复割着江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