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士错愕地回过头看着女儿：“你说什么？”

江璐看上去很冷静，但语调里还是有轻微的颤抖：“我、我打偏了，没打中心脏，你们快点看看他还能不能……能不能……”

她的话没说完，她说不出口那几个字，她打心底里无法接受他会死这个念头，如果不是抱着这一线希望，在刚才他失去生命征兆之前她就已经先自杀了。

车主没有停下，袁博士看了一眼开车的丈夫，对方克制道：“你翻过去看看，不要停车，会引起怀疑。”

袁博士点点头，从副驾驶翻到后车座，看着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那个男人，这还是平日里她非常佩服的那个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他的人么？他竟然也会有这样一天，导致这个结果的还是自己的女儿，袁博士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她都没料带自己的女儿会有这么大本事。

感情误人，以前不觉得，现在看来真是一点都没错。

袁博士说服自己要冷静，抬手给浑身冰冷僵硬的影做检查，江璐紧紧盯着她，眼中充满盼望，就好像一旦她给影判了死刑，江璐就会马上转头跳车摔死自己一样。

袁博士告诉自己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她极尽努力地做着检查，在五六分钟过去之后，她吸了口气对坐在驾驶座的丈夫说：“把空调打开，这里太冷了。”

江楚没吭声，顺从地打开了空调，袁博士立刻从车后座的暗格里拿出每辆车上都有的用来应急的医药箱。她打开之后，江璐看见里面有大部分基本的应急药物，还有绷带之类的东西。

“子弹穿过了他的身体。”袁博士低声说，“倒是省去了取子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