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一沉,又跑回去,这一看肺都快气炸了,指着躺在他们母子床上闭目假寐的男人怒道,“你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要点脸?别跟我说你来封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床上的男人纹丝不动,双手枕在脑后,慵懒的姿态比在自家大府里还随意、惬然。
裴芊芊磨牙跺脚,可又不敢上前。她现在过去,打不赢不说,绝对要吃大亏!
“无耻!”狠狠骂了一句,她转身跑出了家门。
床上的男人也没追出去,缓缓掀开眼皮,幽深的眸光将四周认认真真打量了一遍。
这间土屋就是他们母子住了五年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差,还南赢王府的柴房都不如!没有一件像样的家什,桌椅全是旧木,就连床都是木板拼成,又陋又硬。
越看,他浓眉皱得越紧,胸膛里的某处绷得生疼生疼。
这个倔强的女人,宁愿带着孩子在这穷乡僻壤吃尽苦头,也不愿留在他身边……
将头下硬邦邦的枕头抽出,他僵硬的把枕头捂在胸膛上,上面有着她清甜的气息……
六年了……
哪怕她消失得狠心绝情,可他依然忘不掉……
从她第一次跑到他府里,厚着脸向他讨要银子,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像极了小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