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只是想试试这小妮子敢不敢接这管房钥匙,毕竟是新人,总得谦虚些,哪有一来就接手所有事情的理?不成想,她竟然毫不犹豫地接下了。
花房的钥匙,用来调度花房所有东西,没了钥匙,以后凡事都要向她报备,刘公公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心里气恼极了,脸上却还憋出笑容:“那以后花房所有事情都交给姑姑,辛苦了。”
幼清笑道:“应该的。”
她何尝看不出刘公公找事不服气的意思,但她没有心思浪费在这些争斗上,宫不是她要争取的一方天地,她所有想的念的,都是宋府一案的真相。
虽然对花房的事不太熟悉,但再怎么愚笨,她也明白,有了掌事钥匙,她才有话语权,才能利用仅有的职务权利去探听游走。
刘公公阴阳怪气地看她一眼,离开时小声吩咐小鸣子:“后宫各处的花草供应先停下来,既然有了新总管,凡事都与从前不同,让她去弄吧。”
小鸣子当即明白过来,这是要给新来的总管穿小鞋呢。“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花房偏居一方,琐碎事情却不少,各宫各处的花草每日一换,各宫贵人喜好不同,光是张罗这些,就已经够让人忙的,更别提遇上宫里宴会,摆什么花用什么盆景,都得总管亲自过问,不能出任何差错。
幼清接手这些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凡事亲力亲为,不过才半月功夫,人已消瘦一大圈。
刘公公那边,本来想着让幼清吃点苦头,可这些日子以来,幼清压根不给他半点机会,凡事滴水不漏,下面的人见她是夏大总管亲荐来的,不敢轻举妄动,虽不像从前那般尽力做事,但也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
幼清卯足劲打理花房的事,万事只求稳,不敢多走一步,不敢少走一步,她既然来了宫里,就不能白来一趟,来了大半月,她已经将花房的人摸得通彻,哪些人能用,那些人不能用,她心里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