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声音虽然不高,这几句话行云听得清清楚楚。龙子霏来的时候,人人都当他是远客,现在一看,却显然与各人都有旧情。
这个人神秘得很,那天他在黑暗中所施的究竟是不是鸟渡术,让人很费猜疑。
又听辉月说:「上次你还肯花心思为我庆贺,这次就混过去算了么?」
子霏只是笑,指指地席上搁的一只盒子:「我也有薄礼。」
辉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把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只精致的玉瓶。辉月拿了起来,问道:「这装的是什么?」
「香料中最上品的,莫过于龙涎。这不算什么礼物,不过我来的时候就带在身上,想着你是喜欢这种香料的。」
辉月的指尖慢慢移动,感觉那玉瓶的光滑,笑了笑:「这不过是你顺手方便,不能算礼。」
子霏看他美目流盼,想到幼时被他抱在怀中教书教字,大些时候被他打手心罚跪,还是奔雷来讨情,严厉却也有温柔,亦师亦兄亦友,心中一热:「自然不算。只是我来得仓促,哪有预备礼物的工夫?你想要什么礼物?」
辉月顿了顿,微笑说:「我想想,回来再和你要。」
行云忽然说道:「妖华袍总说是宝物,可是究竟是不是也没有验证过。陛下试一试,教我们开开眼界也好。」
辉月知道他少年心性,又一向对他宠爱,说道:「好。我去更衣。」
子霏回头去看了行云一眼,他两眼晶亮注视着辉月离去的方向。
真和旧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