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月衣衫单薄站在那里,他对面站着行云。
飞天只能看到,可是听不到。要是这么远,他还可以听到湖心的人在说什么,想必族长的位子就该让给他来坐了。
行云在说话,脸上有迷惘和伤痛交错的神情。
莫名的觉得心痛。
因为行云变得不再快乐。
这就是之前一直犹豫的原因,最后还是决定了不要说。
可是没有想到他还是能记得起。
能够单纯的快乐,是一件好事吧。应该是的。
但是短短的几天,行云那种飞扬的快乐一点儿也找不到了。
沉重的过往,背在谁的身上,都是个重负。并不因为多一个人分担,就会觉得重量少了一半。
不是的,不是那样。
这种哀痛与记忆,并不因为有人分担就会觉得减轻了痛苦。
飞天攥紧了伞柄。
行云说了几句,辉月不知道说了什么。
然后行云投身扑进辉月怀中,扳住他的脸将唇吻了上去,辉月并没有推开他。
飞天远远的,站在柳树下,看到辉月也揽住了行云。
他们在亲近。
不是像朋友,师长……是情人那样的亲近。
飞天分明是看到了,可是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雨珠扑在脸上,风吹过,很凉。脆弱的伞骨,发出吱,吱,吱,那样的轻响。
像是悲伤的声音。
帝都惊变之后,他没有了过往的记忆,在天城,在人来人往的酒楼,第一次见到杨公子杨行云,明明是陌生人,还是被他牵动心弦。
在辉月殿前,失忆后的飞天面对面见到杨公子,那时他的眼底满是说不出的癫狂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