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泉水从地势的泉眼引来,一路引灌到池中,然后再流入下面的湖里。
飞天深深吸了一口气,贴着墙壁游了下去,像是壁虎一样轻捷无声,入水的时候,一点水花和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这世界疯了。行云疯了,辉月疯了,飞天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他根本不该到帝都来。
他根本没有找回过去的自己,也没有找回过去的行云,甚至,还弄丢了过去的辉月。
现在谁还是谁?谁变成了什么样子?
飞天觉得有些恐惧,恐惧于那样的辉月。
又或者,陌生于现在的自己。
还有,一切。
他有些害怕这帝都的一切。
他根本不该来帝都,假如不来,他还可以在想像中寻找甜蜜而伤心的爱情。
但现在他什么也没有,行云走了,辉月则用行为和尖锐的言语,把他的爱情切剥得像一颗遍体鳞伤的橘子,淅淅沥沥的汁水洒得到处都是,狼藉不堪。
飞天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要是还待在这个地方,一定会发疯。
身体在冰凉的湖水中无限舒展,水像是从每个毛孔渗进身体,清凉而明朗的感觉。
飞天在深深的水底舒展着身体,湖底有暗河,虽然水流不急,却一样可以通向外面。
帝都,以后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