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觉得鼻子发酸,自己越来越情绪化也越来越软弱了。
也许是一直在生病的关系,人软弱了许多。
「不要紧,真的不要紧。」
在窗下,依偎在一起的人影。琉璃盏的光亮,把他的影子映在另一面的墙上。
温柔的一个影子。
睁开眼睛的时候十分迷惘。飞天看着青色的帐顶,一时间想不起此生何生,此处何处。
天像是蒙蒙亮,屋里的光线也不强。
飞天试着动了一下,一向都容易疲倦,早上尤是。
但是今天好像特别的倦怠,胸腹间薄薄的有些凹陷,腰软得直不起来。
飞天侧头看的时候,才发觉今天这种极不正常的怪异感来自何处。
平舟不在身边。
这些天总是相伴入眠,形影不离的平舟,已经起了身,宽大的床榻上只有他一个。
习惯真是最可怕的东西,屈辱可以习惯,伤痛可以习惯。温柔的陪伴,不知不觉就已经上瘾了么?
是不是寂寞了太久,所以对温柔分外没有抵抗之力?
撑着身体坐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也令他气喘吁吁。身体虽然一直不是太好,但是像今天这样虚弱还是头一次。
眼前金星乱舞,飞天靠在床头,虚弱的闭起眼,平舟一直在安慰他,可是没道理伤病久久不愈。
身体软得像一个破了口的气球,干干扁扁,一点气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