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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以为的理由都不是理由,因为那个开场是错误。

可是为什么他会这样无条件对她好?明明表面上市最冷情的男子,却一声不吭,数次默默替她挡下致命的危机。明明是天界最强的男子,如今却如死了一般躺在那里满面尘灰,一身狼狈……她忽然想起那天早晨,她替他梳头时看到了一丝白发,心慌之下为了转移话题,她跟白乙提起了晚上做的那个梦。

她告诉他,她梦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她告诉他,那时她受了重伤,逃入白国皇都想偷白莲露,接过撞见了双阙山紫云殿那个牛鼻子道士,在被他追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救了她;她还告诉他,她故意捉弄他,将满园的蟋蟀都变没了。

那时,她分明看到他的脸上有一闪而瞬的迷悯,然后仿佛是想明白了什么,那双总是如古井般无波的眼神中有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现在想来,那竟是痛……那个早晨,她跟他说起梦境后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奇怪。

现在再仔细想想,白乙那时分明已经都明白了吧,他早就明白一切的起源竟是一场荒谬的误会。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明明知道她认错疼,明明她那么糊涂又混账,他却还是生生替她受了江月莲那足以致命的一击……“好了么?”背对着白丁,迟迟听不到动静,叶幸有些担心地问。

白丁一下子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叶幸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换上衣的白丁,眼睛亮亮,“果然很适合你。”

曾经那个走优雅路线的校园白马王子此时似乎变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白丁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