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手帕正给他擦额头上的汗,倏尔被他擒住了手腕,力道太重,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黑暗中,他锐利的眸光直刺入她眼底,“听见了什么?”
“您喊了先皇,别的没了。”她拧起眉,“有点疼,您先放开我……”
那捏住她的力道又是一重,随后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松开了手。
她揉着红了一圈儿的手腕,低头不说话。
他也没叫她搭手,自己垫好引枕坐起来,神色在这昏暗中显得莫测。外面划过一道闪电,刹那照亮了房间,随之雷声轰鸣而响。
宗政想事的时候,喜静,容不得有声,这声惊雷让他回了神。再想继续,她却在旁边不时小嘶一口气,他重新拾起来的思路又断了。
他冷淡地眼神瞥过来时,她还是那样小声嘶气,小小地抗议,小小地报复。
“手。”
宝琢还低着头,装作没听见装了十几秒,在对方的冷气释放下,终于还是服软把腕子放到了他伸出来摊放的手上。
男人的手指有着薄茧,揉着她腕子时,力道均匀,茧子就在这揉压中厮磨着肌肤,产生一股引人触动的电流。
她指头微缩,有些收回的趋势,却被他按住了。
她稍抬头,悄然觑他,“……不疼了。”
可能是力道重了一点,她低声吸了口气,再抬眼,就看见他一眼瞟来,似笑非笑。
宝琢干脆闭上了嘴,可没多久,又想起他发噩梦的样子,忍不住轻声问:“陛下,常常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