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疼,又蕴着睡意,多了一股子寻常没有的娇慵。
宗策听得这一声,脚步停顿,心里微微一动。他抬手去掀纱帐,纱帐如笼着的轻雾,被风一吹慢慢散开,露出遮掩的山峰美景。帐内亦如是,困卧着的人只把被子围在细腰处,乌发散落两端蜿蜒于锦绣堆里,露出光裸的脊背。
她最舒心的姿态像只懒散晒日的猫儿,那模样毫无防备,极具冲击力。
发现脚步停下了,她不由催促,“疼死了,你快过来。”
宗策被催回了神,目光一定,轻翘起唇角。
真让他过去?
“还不过来?”
她催得急,一声叠着一声,他喉咙发紧,却从善如流走了过去。
走近了,看得更清楚,她背如山雪,但落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红,就像雪地里开的红梅。这副样儿,不由得让他想起当初长安殿的那件事,崔皎先斩后奏,事后寻他庇护时,曾得意痛快地与他说起过,他并没有当一回事……
不知不觉,他涂了药膏的手指就摸了上去,在猩红的伤口点了一下。
她轻吸了口气,背部的线条倏尔紧绷。
宗策见状微微一笑,知道她这样怕疼,便只好先在伤口的附近打了个转儿,来回轻徐地抚摸着,像是安抚地顺着毛儿。
“再往下一些。”她舒服了,便享受地眯起眼儿使唤,还真当人是为她捉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