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栋知道冯氏胆小,摆了摆手让她平静下来,解释道:“这次我去北边这一趟,多亏了有领事会的渡边先生从中帮忙,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的,他有一个外甥女刚才从日本过来,比妙妙大了两岁,听说也要进中西女学深造,所以我才会带上妙妙一起去。”
“日本女孩子,妙妙才不想同她当同学呢!”冯氏嘀咕了一句。
许霆忍俊不禁,开口道:“母亲,日本人也并非人人都是像表面上一样坏的。”
“表面上不坏,那心底里坏不还是一样的?”冯氏仍旧发表着言论。
这时连许妙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同冯氏道:“母亲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领事馆那种地方还是很安全的,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日本人再傻,也不会当着人的面打人啊?洪大哥那件事情,外头的人不知道底细的,也只当他是借了高利贷的钱,才会被打的。较真理论起来,也只能吃这个暗亏了。”
“你瞧瞧,连妙妙都比你明白事理。”许长栋只开口道。
冯氏又道:“我是怕洪老爷知了,以为你去投靠日本人,反跟你生分了,那就不值当了。”
“老洪又不会像你这般糊涂,现在整个上海滩,除了青帮,谁敢跟日本人硬碰硬?”许长栋说着,嘴角不由翘了翘,继续道:“我倒是对那位小三爷佩服的很,有魄力、有胆气,也难怪黑白两道都敬他几分。”
许妙芸听了这话,想起宋铭生的模样,问许长栋道:“爹爹,你见过那什么小三爷没有?”
许长栋想了想,蹙眉:“我去百乐门谈生意的时候,远远的瞧见过几回,并没有看清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