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啊,不,小师弟啊,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了!”

听闻这句话的木若用余光去看那个子较矮的青衣小公子,不由一笑:“唔,原来是个男扮女装的小花痴——啊,好痛——兰,你轻一些,这样我会把小木白弄醒的。”说完忙不迭地看怀中依旧酣睡的小人儿,眸光不由一暗,“这小家伙,一点都没有中蛊的样子……”

汀兰默不作声地继续手中的包扎工作,心里却暗自腹诽……丫自找的——怪谁?怪谁?!须臾后又忍不住安慰:“木白身上只有残蛊,找到千机老人,凭——……一定能解开蛊毒的。”

“……哦。”木若蔫蔫的模样。

“够了师兄你不要再骗我了!”邻桌小“公子”拍案而起,“碧落公子才不是那样的人。”

木若敛了敛杂乱的心态,好整以暇地望向那位洗脑未遂的仁兄,嘴角挂上瞧好戏的笑容。

一旁汀兰看的无奈…这丫头是在公子身边待得太久了么,别的没学到,公子的善变倒是学了个六七成——虽然公子那个是诡诈,她这个是粗神经……

“小师妹,你别激动啊——”男子忍不住将小“公子”重新拉回原来的位置上,“碧落公子是前任宫主的娈童这件事早些年可是人尽皆知的,你不相信可以去问我爹——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靠着被男人玩弄才上了位,他不值得——啊!”

被男子的惊叫声惊醒的木白一脸无辜地望向浑身散发着杀气的自家娘亲,怯怯地唤了声:“妈妈……”

木若低头望了望怀里的小人儿,脸上笑意温暖宜人:“木白乖,跟着兰姊姊上楼去,妈妈过会儿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嗯。”木白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滚进了汀兰的软怀里…额,妈妈今天怪怪的,还是离远点好了……

汀兰想了想,抬手撩起纱帽,露出脸来,背对男子以唇语告知:“青衣派掌门之子李振宇和他的师妹——你,行么?”

“……”木若一窘,小兰子你这是挑衅吧是挑衅吧???

“你们两个——!”被莫名其妙地扁了的李振宇极为不爽,擎着凶器折扇怒指白衣公子,“出手伤人之后还唧唧咕咕的,你们当本公子是死人么?!”

“死人?”木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笑几声后冷目以对,“你是人么?靠恶意贬低别人以抬升自己还好意思称什么‘本公子’——你那廉价搞笑的自大还真是让人唾弃!”

“你——!”

“像长舌妇一样嘴里满是东家长西家短还有脸一口一个‘我爹说’——你不嫌害臊我都替你爹觉得丢脸!”

“你——!!”

“难道你们李家的教书先生是吃白饭的么——活生生的一个高龄低能儿还好意思像遛狗一样牵出来任其狂吠?!”

“你闭嘴!!!”

一连串的怒喝将青衣男子气得面红耳赤,几乎一口气憋死,好不容易吼出一句话来,却只见那白衣公子悠闲地端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幽幽地开了口:“李振宇,千万别忘等会回屋以后赶紧抱着你爹你娘的大腿嚎两嗓子让他们给你报仇哈!顺便转达我对孕育了如此一朵奇葩的两位人士的崇高敬意——不过高龄弱智儿什么的出门还是带个看护吧,毕竟就算养条狗也得找根绳拴着别乱咬人啊,利人利己、造福社会呐!”

陆续出现的人们已被眼前剽悍的一幕震慑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汀兰一副旁观姿态抱着小木白站在一旁,纱帽下嘴角噙笑……这小若子,三年不见最厉害的还是那张嘴啊,丝毫没有身为人母的矜持自觉嘛。

而那位青衣公子已经气得两眼翻白了。

“不知公子师承哪门哪派?为何在此辱骂犬子?”楼上忽响起极具威严的声音。

木若却是看都未看——汀兰早已在中年男人出来时就提醒过她了——慢悠悠地喝下茶,她不疾不徐地开口:“您哪句话听见我骂了您的犬子啊?我可是一句脏话都没说——何况本公子一贯是有良知有修养的好公民,从来不骂——”她向着一旁依旧气愤不已的青年男子露齿一笑,“人,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黄口小儿!”中年男子也有些动怒,想他青衣派也算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帮,何时被一个毛头小子这样谩骂过?“看来公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向着身后跟着的徒弟们冷声一喝,“林叶飞,将那位公子请上来!”

“呀?说不过就要动粗了不成?”木若也无惧意,脸上冷笑,忽提高声音大喝一声,“李门主好生威武啊!却不知您是否知道一句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子不教何以服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