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白兰馨已经换上一副邻家小女的模样,娇羞一笑:“清寒公子这是说哪里话?公子面前,丫头岂敢造次,只是——”
“不敢造次?”洛清寒扬唇一笑,却是发自内心的因眼前女子的急速变化而忍俊不禁,“那方才踹门的架势,莫非是被夜叉俯身了吗?”
白兰馨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默念n遍“大局观大局观”,而后抬头时已经笑得一脸谄媚:“啊呀呀清寒公子真是风趣,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夜叉啊?公子就不要拿丫头开玩笑了,只是丫头寻楼主寻得急,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告诉丫头——木姐到底去哪了?”
虽是含笑,但到了最后几个字时,白兰馨已然是从牙缝里往外挤了。
洛清寒垂眸,掩住了眼底的笑意,淡淡道:“她已经离开很久了,你也不必煞费苦心地来问——她去哪里,自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白兰馨转身便要离开,想了想,又停了步子:“公子就不怕我让人将你抓起来?毕竟淳于恒手下赫赫有名的清寒公子,不会有第二次的自投罗网了呢。”
“我这不是,已经卖身给你了么?”洛清寒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眸也未抬,轻声笑道。
白兰馨噎住,抬头瞅了瞅门牌上的“默然居”,咬牙、狠狠地、微微一笑:“如此甚好,公子不如——从今天就开始接客吧!”
洛清寒动作一僵,继而放了杯子,边笑着边起身向前:“这里的规矩不曾懂得,只是听说其他青楼里的公子开始都是由老鸨调、教的,看来今晚要劳烦白小姐了。”
白兰馨顿觉眼前一黑,她有预感——即将脱离她家亲耐滴大哥的黑暗统治的她的世界,又要被另一片黑暗接管了……
v流年不利v 最新更新:2013-07-30 13:14:49
从有间青楼后窗借助自己蹩脚的轻功狼狈逃出后,木若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虽然她觉得自己确实有够对不起水莲水鹤,但是考虑到青衣派图谋不轨的众人,有个转移目标的替罪羊是必须的,相信以碧落宫影阁的实力,对付那些小事还是力所能及的——进行了以上自我安慰后,木若即刻心安理得地跑路了。
小心翼翼地打探过整条街,没有发现什么扎眼的人物,木若才缩回脑袋,安下心来,整了整身上淡蓝色的素袍,理过冠起的长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确认无误后,便尽量降低存在感地从青楼后的小巷子里钻了出来。
此时的香城街上游人并不多,倒是各家青楼里拉客的女子三五成群地聚集在自家门口——
“哟,这位公子是一个人吗?”还未等木若反应,便有扑鼻而来的胭粉香气萦了过来,“让香儿陪公子喝两杯可好?”
“姑娘不必,小生有礼——”木若身形一顿,继而脚底生风,以平生罕见的速度迅疾地奔离现场,话的尾音弥散在空气里。
这般轻功若是让她家师父看到,也要慨叹一下:所幸当初某女习轻功时,好歹分出了些心思练习——并非全心全意地吃美人的嫩豆腐呐。
正想得出神,木若忽觉恶风袭来,却已躲闪不及,然后就被人狠狠地撞开了身子。
“你长眼睛了吗你?!走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木若一时疼得呲牙咧嘴,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便已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点背不能怨社会……”木若皱了皱眉,嘟囔了几句,索性慢下了步子,打量着周身的环境。
在扬州生活了近三年,她却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扬州内的街景游处并不熟悉,所以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是哪儿呢……
路痴什么的,果然悲剧啊……
目光巡视几个来回,木若最终瞄上了自己正前方的一家客栈——“迎宾楼”。
“还真是个土气的名字……”木若不禁半嘲半笑地开口,“不过这装潢真是不错了。”她的印象里,青衣派素来都是在些小规模的客栈里落脚,这种大酒楼,虽说人员往来多了些,但大多是商旅过客,这样一来反而是个较好的选择。
于是木若不再顾及太多,手摇折扇,面带微笑,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坦然走进了楼内。
见过白美人倾城倾国的风流之姿,木若就对其他人的面孔有了自动的忽视感,这其中不可避免地包括了自己现在拥有的这张由汀兰“主刀”、洛清寒“助力”修改过的脸——但事实是,并非所有人都见过风华冠世的白美人。
于是,木若刚一出现,便短暂地吸引了楼内几人的注目礼。
彼时正值晌午,日光微醺,进楼的公子手摇佩玉折扇,乌黑长发以玉冠束起,淡蓝的长袍包裹住整个身子,腰间银色的丝带随着来人的步子一下一下闪着亮盈盈的光芒;而那面庞上,柳眉柔婉了阳刚之气,一双眼眸连带嘴角,都漾着温润无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