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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炳武猛地抬起胳膊, 卫若怀伸手把堂弟拉到身后,忙说:“叔父没病, 我想大概是京城水土养人, 发福了。”

“胖啦?”卫若愉差点惊掉双下巴,下意识看看自个的小肚子,又看看他爹和大伯, “怎么比我胖的还多,我的老天爷啊,我和大哥走后你们做什么吃的,是不是故意等我们走——”

卫若怀转身捂住他的嘴巴,小吃货,说话怎么不过脑子,“许你胖不许叔父胖啊。父亲,我们有点累,先回房了。”拽著卫若愉的胳膊就往里去。卫炳文冷冷道:“你俩不饿?”

“不饿。”卫若愉脱口而出,卫若怀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想甩开不会看脸色的堂弟,先逃为妙。怎奈父亲大人口气不佳,卫少爷有贼心没贼胆,硬著头皮说:“家里正在吃饭么?若愉,我们去喝点汤。”

卫若愉吃一路干粮,虽说中间有驿站,吃惯三钮做的菜,小孩儿一路上没胖反而比在杜家村的时候瘦一点,“好啊。”

“父亲,您先走。”卫若怀拉著堂弟的胳膊。

卫炳文哼一声,转身往屋里去。卫炳武一边瞅著兄长一边压低声音问:“我真胖很多?”

“也没有,不过是脸肥了一圈。”卫若怀话音落下,卫炳文脚步一顿,吓得卫少爷捂住嘴巴,直到他爹走远才敢说:“叔父,我爹,这是怎么吃的?”

“还不是你小子寄来的食谱。”卫炳武的脾气和他儿子差不多,不如兄长闷骚,“当天我叫厨房做你说的红烧肉,你父亲我那个好大哥不屑,谁知尝一口就停不下来,这些天三两天头叫厨房做红烧肉。”

“我父亲?”卫若怀艰难地问,“他?”

卫炳武连连摆手,“说错了,说错了,你父亲即便馋的想死也不会主动开口。可是厨房里隔两天没做红烧肉,他就说自个没食欲,被你气饱了。起先我们真以为他生气,后来大嫂听大哥念刀两句,才猜出他想吃肉。托他的福,如今京城卖猪肉的屠夫都认识我们家的厨子。”

卫若怀满头黑线,“好吃也不能多吃啊。短短一个月,你们胖一圈,少说得有十斤,这样不健康,身体负担重啊。”

“可不是,最近跑几步就觉得喘,这两天都吃清淡的。”卫炳武说著,一个劲的叹气,“吃惯红烧肉,里脊肉再吃素菜嘴巴没味啊。”

卫若怀当初写食谱时就憋著坏,试图把全家人的嘴巴养叼,然而……不提也罢,“今天晌午做什么吃的?”

“水煮芥菜和炒豆腐。”京城气温比广灵县低五六度,那边的早芥菜、雪里红老了,京城的刚刚好,三钮提过两地气温差异,“唉,我先去厨房一趟,若愉——”

“我和你一起。”卫若愉来的路上可担心回去被他爹念刀,结果——喜人,小孩儿心情倍爽,“大哥,叫厨房做个青菜豆腐汤,和冬菇笋干汤。”

卫若怀想了想,去马车里拿从丁丰收店里买的五香粉和胡椒粉,青菜、豆腐这些东西卫家厨房常备,两个汤都是素菜,易熟,一刻钟,汤出锅,哥俩去正房。看到门口站著两位身材丰满的妇人,不作他想,“我母亲和你母亲。”

“我现在最想知道若兮姐姐有没有胖成球。”小孩儿见家中不再只有他一个胖子,别提多开心,好想和他三钮姐姐分享,都是她的功劳。

卫若怀小声滴咕,“难怪她们不去厨房找我们,若兮估计胖的不好意思见人。”

“我觉得是。”卫若愉点点头。然而等他俩走进中堂,哥俩相视一眼,“若兮姐姐没吃胖?!”肿么可能有人能抵抗美食的诱/惑。

“是不是很失望?”身著鹅黄齐胸襦裙的少女笑吟吟问:“小若愉,是不是你让大哥写的食谱,故意让我们都吃成大胖子和你作伴?”

卫若愉刚想否认,见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小人之心,我不想和你说话。”一点儿也没三钮姐大度,“母亲,孩儿吃到好吃的东西就想到你和爹,想到你们吃不到,孩儿好难过。”说著,眨巴眨巴眼睛,试图挤出两滴眼泪。

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卫炳武最清楚,这小子只有实在吃不下去的时候才会想到爹娘,“坐下说。你们在路上吃了?”

“差点忘了。”卫若愉猛地站起来,“邓乙,邓乙,去把我马车里的食盒拎过来。”

五个人驾两辆车,卫家兄弟和一个护院坐一辆,邓乙和另一个护院拉著一车从南边买的特产,邓乙卸下货,正准备问他,食盒放哪儿。一听这话,邓乙拎著食盒放到板凳上。

卫若愉粗暴的掀掉盒盖,见识到来自杜家村的美食,屋里几人不约而同地看过来,食盒中躺著两个大大的油纸袋,“什么东西?”卫炳武拿起来,倒出一看,“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