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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肉腌上,三钮一边教她堂嫂做蒜蓉生菜和笋干炖肉,一边在厨房门口用两块石头和之前帮卫若怀哥俩做烤饼的薄板搭起个简易灶。

生火烧热薄板,三钮站在门口喊钱娘子把泥鳅端来。

钱娘子出来了,生火还跟著一串小孩,三钮扫一眼,有七八个。她从来不知道自个人缘这么好,“过来一个帮我烧火。”

“我我我……”杜小麦闪出来,“我会烧这个石板。”

杜三钮用纱布包著筷子做个简易的刷子,往石板上刷一层油,然后又往泥鳅上刷一层,随后把泥鳅放在烫热的石板上,一群孩子们眼睁睁看著泥鳅发出浓郁的香味,跟著吞口口水。

开春后第一次吃烤泥鳅,三钮烤熟一个好想自个先尝尝。然而这么多小孩在跟前,“都不准吃,我烤完咱们一块吃。”

“好!”大家都一样,一群小孩眼巴巴盯著三钮,见她把熟泥鳅夹了放盘子里,立马往石板上放一个。

三钮朝他手背上一巴掌,“洗手了没?”

“我洗了,我帮你。”卫若怀不知何时到的,手里拿根筷子,见三钮微微颔首,挤到三钮身边。一个刷油一个翻泥鳅,有他帮忙,三钮的几个嫂子做好笋干炖肉,两人也把泥鳅烤好。

三钮把泥鳅一分为三,自家一份,卫家一份,小孩子们一份。由于泥鳅多,一群小孩自个一分,每人相当于三个,吃一个就问,“三钮姑,我们能拿回家吗?”

“给你们吃的就是你们的。”三钮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小孩子们高兴的欢呼一声,回到家就让爹娘给做火烘泥鳅。

泥鳅来自田里或河边,烤泥鳅的油又是猪油,每家倒也都能吃得起。看到爹娘点头,杜家村的小孩对三钮的喜爱又上升到一个新高度,卫小哥压力好大。

可是,杜三钮不会因为他就停止做美食。

腌的猪肉入味后,三钮往里面添杂粮粉拌匀,把肉片卷起来放到铺上豆皮的碗里,然后上锅蒸。由于猪肉多,整整蒸了两大碗,三钮拨给卫若愉一小碗,“第一次做,不好吃不准嫌弃。”

“三钮姐做的什么都好吃。”卫若愉的嘴巴甜的像抹了蜂蜜,三钮很受用,等他回家时又给他一碗笋干炖肉。

小孩端著两个碗,拎著纱布包的泥鳅,还没进门就嚷嚷,“钱娘子,别炒菜啦,热两个馒头做个汤。”

“真不客气。”早早回家的卫若怀羡慕的撇撇嘴,第二天瞅著三钮落单,立马把簪子送出去。

杜三钮看著眼前突然多出的蝴蝶和蜻蜓簪,愣了愣,“干么送给我?”

“不,不是我送你。”卫若怀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怕三钮拒绝,可是看她这样拒绝的可能性很大,“我在京城的时候陪母亲和妹妹去逛街,其实帮她们拎东西,妹妹买簪子的时候母亲想到你,说多亏你照顾祖父,就买两个。你若是不要,等我回家还得带回去,母亲见到估计会很生气。”说完,卫若怀额头上全是汗水,他自个没发现,三钮看著挺不好意思,搞得好像她故意为难卫若怀一样。

“行,我收下,下次别让伯母买了。”三钮伸手接过去,细看之下,两根银簪真的很精致,蜻蜓的翅膀薄如蝉翼,“不便宜吧?”

“我母亲买的多,打包价。”卫若怀说起这个倒是不紧张,早已熟能生巧。然而他却不知被他忽悠回去的媒婆到孙家集逮著孙家二老狂喷一顿,说孙家差点害了她,和知府家抢人?她还不想死。

翌日,广灵县的媒婆们问她昨天的单成了没?自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媒婆很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涉及到知府夫人娘家,又得瑟起来,不是她无能,是敌人太强大。

杜家村的村民插好秧,杜大妮和杜二丫联袂而来,刚下驴车就问,“娘,三钮什么时候定的亲?”

“三钮哪定亲了?”李月季接道。

见杜家来客,刚想回家的卫老脚步一顿,“三钮定的哪家?”

“卫老爷子也不知道?”栓好毛驴的段守义踉跄了一下,“难道杜家村还有第二个三钮?”

卫老挑眉,“我该知道?”

“是呀,说你帮三钮介绍的什么建康府李家,还是没定下来是因为三钮现在小,传的有鼻子有眼,难道是谣传?”段守义本来早几天就要过来,丁春花叫往段家送菜的村民捎话,插秧不需要两个女婿。

段守义和赵存良便没来,来了丈母娘还得忙著给他们做吃的喝的。

卫老心中冷笑,卫若怀个小混蛋,难怪特意跟他说又来个媒婆给三钮说亲。故作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早几天有个媒婆,好像是那个孙家找来的。”不是也得是,“我便跟她说三钮定了,别瞎忙活。这么点小事,我忘了跟你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