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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的猪吃掺了草或者菜叶子的豆饼、豆渣、麦麸, 而喂熟食又比生食效果好,杜发财便在院里支口锅专门煮猪食。

杜三钮上午割了青草,但是她没打水。卫若怀见缸里有半缸水,估摸著煮好猪食,再给牛和驴喝点, 差不多就见底了, 便拎著水桶拿著扁担出去。可把杜三钮吓得不轻,“你会挑水吗?放在那儿,待会儿我去。”

“不会就学啊。”卫若怀说得挺简单,也很容易就打满两桶水,轻轻松松挑起来。然而他双脚一动,扁担不受控制的晃悠几下, 卫若怀心里一慌, 扑通!

“少爷?!”邓乙大惊失色,尖叫道:“您, 您没事吧?”慌忙跑过来查看他有没有受伤,“我说什么来著,让小的来, 你非要自个挑——”。

“闭嘴!”卫若怀习武多年,反应够快,一闪身就躲开了,“我没事。”吞口口水,十分想不明白,“它,怎么就掉下来了?”指著原本挂在扁担钩上的水桶。

“没挑稳就掉了呗。”邓乙真想送他一对白眼,而当务之急是,“先把另一个放下。”说著话,绕过他拎住水桶。

卫若怀肩膀上一轻,“干么啊,我得给三钮送过去。”

“这一桶水?”邓乙诧异的瞪大眼。卫若怀鄙视他一眼,“谁说一桶。”从井里又打一桶水,指著扁担,“拿著。”一手拎一桶水去三钮家。

杜三钮正在喂牛,扭头看他过来,想问怎么不用扁担?就看到紧跟著他的邓乙一个劲冲自个眨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当作没看见闲置的扁担。

卫若怀碰到一次丁春花和杜发财皆不在家,三钮的堂嫂和堂哥也不在周围晃悠,真的很不容易。所以,他必须抓住机会。不但把水缸注满水,卫若怀还把堆在院里的木头全劈了。

丁春花回来家见厨房的屋檐下堆著一小堆木柴,别提多心疼,“钮啊,娘跟你说过多少次,厨房里没木柴了就烧麦秸,木头等你爹回来在劈开。你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你如今是——”

“停!娘,木柴是卫若怀劈开的,和我没关系。”杜三钮之前答应给卫若愉做罐头,卫若怀拎那么多水,劈那么多柴火,用来洗桃做罐头真真再好不过,“我忙著呢。”

“卫……隔壁的?”一见她点头,“个死丫头,怎么能叫若怀跳水劈柴,他哪能干这活儿,看你爹回来家怎么收拾你。”

杜三钮才不怕她爹,“若怀自个要做,我拦都拦不住,不信去问邓乙。”

丁春花立马出去找邓乙。甫一进门就被钱娘子拉去厨房,“少夫人做的老鸭汤,我给你们留一盆,你端回去和亲家公喝。对了,用的是你家的老鸭子。我原本说杀只鸡给少爷补补,少夫人非要我杀鸭子。我,我这也没经过你同意。”

“什么同意不同意的,一只老鸭子而已。”丁春花一听这话,少了一只下蛋的鸭子也不觉得心疼,“我还没见到若怀,他人呢?”

“少爷说他累了,在房里歇息。坐十几天的马车,也就大少爷和二少爷身体好受得住,换我年年来回这样可受不了。”钱娘子说著话递给她一盆鸭汤。

丁春花顿时觉得手有点软,心有些虚。没敢在卫家多耽搁,同钱娘子随便扯两句就回家,到家又使杜三钮送来一只五年的老母鸡。

钱娘子以为丁春花疼女婿,别提多高兴了。知道真相的卫家哥俩也没往“补偿”那方面想,挑水劈柴火而已。

等杜发财回来家,得知卫若怀干的事,对他更加和颜悦色。这一点卫若怀倒是发现了,于是,每逢夫妻俩同时外出,卫若怀就放下功课去隔壁干活。起初杜三钮还劝他两句,后来见他一副“这才多少事”的神情,便不再管他。

卫若怀见缝插针刷存在时,杜家村也发生两件事。合离的女人不愁嫁,可被婆家撵回娘家的女人没人要。陈萱被她爹娘敲打一番,陈家老两口又找村长从中说和,那家人想著娶个媳妇不容易,又把陈萱带回去。

赵招弟在杜家去赵家提亲的一个月后嫁到杜家村。速度快的饶是杜三钮这个见惯了闪婚的人也不禁瞠目结舌,逮著杜小鱼连连问:“怎么这么著急?”

“听说我婶子还嫌慢呢。”杜小鱼也不能理解。东边陈家出了个陈萱那种极品,陈家也没逼得闺女赶紧滚蛋,“回头我得问问小叔,赵家是何方妖孽。”

“别当著你婶娘的面。”杜三钮也想知道,端的是怕赵家人三不五时地来杜家打秋风。

杜小鱼眉头一挑,“那当然,我又不傻。”一顿,“三钮,我娘这几天正找人给我说亲,怎麽办?我还不想嫁啊。”

“不想嫁就和你娘说,我大姐和二姐快十九岁才嫁人。”杜三钮前世没结过婚,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但在嫁娶这方面的见识不如杜家村的老人们,“我娘说过,先定下来。不然等你想嫁人再找人说亲,就会发现和你年龄相仿的好后生早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