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玚看着苏钰总分神打量他自己身上的龙袍,苏玚的嘴角泛出淡淡的笑意,平常再自装老成,总归是个孩子。“儿子,这几年你也帮为父处理不少事务,去年南方发生洪涝的时候,也是你代天子巡视。”说到这来,苏玚顿了顿,“可是,这些却是你作为帝王所要面对的一角。”
“父皇,我懂!”别说苏钰前世从一个落魄太子道一国之君,只说今生,打他出生就没停止过学习,早已深谙帝王之道。
苏玚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绝对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就想很早以前苏玚和陈铖说的那样,即便苏钰七老八十,在两人眼里始终是个孩子。
“儿子,你别嫌,父皇唠叨。”苏玚看着时辰还早,就拉着苏钰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作为帝王,最重要的是仁,乱世才用重典,最忌讳盲目的自大”
陈铖看着低着头乖顺的听苏玚说讲的人儿,想到他即将独自面对外面的风和雨,也忍不住说:“儿子,切忌把百信当作愚昧无知,即使是傻子,在受伤时也懂得痛。”
“爹爹,不会的!”如果是苏玚说这样的,苏钰的心里多少都有点迟疑,但陈铖以前是臣,身边的将领多半是从坊间提上来的,所以,苏钰的眼里不自觉的浮现对陈铖的全份信任。
陈铖看到儿子这样,心里安定下来。其实是因为苏钰的特别,陈铖很怕他自觉重活一世,以后变得目中无人。才忍不住继续唠叨:“儿子,你可要记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苏钰,你爹爹说的对。”苏玚呼出一口气,说:“古书上有说,作为帝王一定要禁止百姓的言论,可为父认为只有无才的皇上才会想到这些,懦弱的人才会害怕自己控制不了他的天下。就比如去年的洪涝,你最后怎么处理的?”
“儿子到当地的时候,当地的官员正在拍士兵堵水。”苏钰想了一下,说:“由于当时还在下着暴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雨水才能停,就命人连夜把下游的百姓都迁移出去,然后开闸泄洪。”
“最后损失的只是钱财物资,百姓却没有事。”苏玚看着苏钰的脸色有些发红,好笑的说:“后来,你也因此得了一个贤名,百姓回乡之后,更是自主出钱修个太子庙,对吗?”
“父皇,你都知道啊。”苏钰抬眼看了苏玚一眼,紧接着他的头低的更低。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苏玚笑着揉着身旁的脑袋,“这个道理告诉我们,堵不如疏。”
听到苏玚的话,陈铖也跟着点头,接着才说:“当年始皇帝用愚民之策,他最初的出发点只想统一言论,没有把握住度,才造成后来的焚书坑儒。”顿了顿,又说:“那时候是百家争鸣的时代,虽然说禁言之策不可取,但言论太过,一样需要管制的。”
“爹爹,以后我会注意,随着咱们金玉王朝的发展,根据实际的情况变动律法。”苏钰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皇仁义却不圣母,爹爹虽是大将军,却不残暴,今日又听他们这席话,总算明白,为什么金玉王朝只用十八年,就发展到了万国来朝的地步。
想到驿馆里住满了从东南西北过来的别国使臣,苏钰把他的两位父亲的话记在了心头。扬起笑脸说:“爹爹,父皇,咱们用膳吧?”
“可要好好的吃些,接下来还有场硬仗呢。”苏玚这么说,是因为等一下他们要到皇陵祭祖,回来之后举行登基大典,然后还要接见别国来的使臣,粗略一算,堪堪要到晚上才能结束。
☆、99威慑
一家三口用过早膳,太阳还没起床呢。苏玚看着黑蒙蒙的天空,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走到早已准备好的御撵旁,停住脚步转身向陈铖伸出手。
时刻陪伴着苏玚的大将军,很是默契的用自己的手包裹住苏玚的手,“走吧!”随后,苏钰也登上了太子銮驾,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往皇陵。
有了苏玚先前的旨意,等他们到的时候,守陵人早已跪地等着迎接了。苏玚和陈铖下了龙撵,一抬头就能看到宏伟的陵墓群,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他们百年之后的事情。
“陈铖,等哪一天咱们死了,是葬在陈家祖坟还是葬在这里?”苏玚单纯好奇的问。
听到这样的问话,陈铖打心眼里里高兴,但是,现实却不容他忽略。于是,就对身边的帝王说:“你是金玉王朝的开国皇帝,要是葬在陈家祖坟,估计咱们在九泉之下也甭想安生。”
“为什么?”在某些方便还很无知的苏玚不明白,不明白了。
“陈家祖坟守墓人太少,我怕咱们今儿下葬,晚上尸骨就无存了。”陈铖说着话就看到苏玚的脸色突变,顿时笑了。又见苏钰过来了,便说:“倒斗的自古有之,并不会因为咱们的身份而不被窥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