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家父向来对我疼爱有加。”张小姐温和道,“他给了我两户人家,让我自己挑选。”
“哦?哪两户?”
“一户是城南王家王端王二公子,亦是给事中大人王靖之弟,一户是城西章府四门博士章之淮章大人。”
戚夙容问道:“小姐属意何人?”
张小姐道:“我家乃是商户,虽颇有家底,却并无资格攀附世家。王二公子亦是商人,倒是与我家门当户对,而且他还有一位从五品的兄长。而那位章大人,年届三十,为官五年,现今仍是一位七品小官。父亲觉得他或许老实本份,却无加官进爵之望,兼之至今未娶,恐有暗疾。”
“也即是说,小姐更属意王二公子?”
张小姐没有应声,望着棋盘出神。
章之淮,王端……戚夙容觉得似有印象,努力回忆,终于想起来了!上一世,因为父亲与张家打过一场官司,所以她有段时间颇为留意张家的动向。张小姐出嫁时,曾轰动一时,因为爱女心切的张父为女儿准备的嫁妆极其丰厚,迎亲的队伍几乎从城南排到了城北,羡煞了无数待字闺中的少女。
但不过半年,张小姐的婚姻便成了一场悲剧,她选的那位王二公子,好色成性,婚后仍流连花丛,最终猝死在一名妓子床上。
之后戚夙容便没有再关注她的消息,只知道张二公子的娘亲爱子如命又颇为迷信,想必张小姐后半生的日子并不好过。
反观章之淮,则是典型的大器晚成,他成婚晚,升官慢,但脚踏实地,为人低调,一生顺遂。在戚夙容死前,他似乎坐到了中书侍郎的位置。
戚夙容犹豫了一会,说道:“小姐,我听说那位王二公子经常出入风月场所……”
“这个我也知道。”张小姐轻声道,“家父说,男子在外行事,难免需要应酬,不能以此判定他的人品。”
戚夙容忍了忍,终是不愿见张小姐落入火坑,又道:“这位王二公子,我曾见过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