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接过美酒,反手倾入江中,神色惨淡。
楚韵如轻轻道:“记得吗?你为我讲的一切传奇里,跳河、沉江、落崖,这都是永远不会死人的,她的尸体至今未曾寻到,也许并未遇难,而是在某处获救了,只是因为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无法同我们联络。
容若闻言只是苦涩地笑笑,并不说话。传说毕竟只能是传说,有的事实,有的责任,是无法逃遴,也不能忘怀的,只是,那个曾在明月下为他披衣,那个曾在他心境苍凉时,点燃他心中最后一点灯光的小小侍女,为他而死,魂魄却一直不曾入他梦中来。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其实,真的还活着?
他轻轻摇摇头,看,连他自己也开始学会用这种方法寸爵口责任了:“我是不是很任性,很不知轻重,我是不是……害了很多人?”
楚韵如只是含泪凝望他:“可是,你救过、帮过更多的人,不是吗?”
容若不语,只轻轻握了她的手,并肩凝望着这浩浩江水,无尽无止地奔向远方。
不远处,陆道静轻轻问明若离:“陛下这是在……”
“在祭奠怀念一个侍女。”
“侍女?”陆道静愕然。
“就是当初为陛下投河的那个小侍女。”
“可是,她只是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