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我都不知道是怎麽出的驿馆。
老婆们尽管舍不得我,却没有一个追出门来的。
我却忍不住回头。已经上了车,放了下车帘,车轮向前动,我打起车窗帷向回看。
驿馆门口空落落的,并没有人。
有些怅然若失的回过头来。
二哥的手抚在一卷书册的封皮上,轻轻捻捻页角,没有要翻开看的意思。
我觉得喉咙发干:“现在……就去神殿麽?”
二哥温言道:“你不用怕,就当是住家里一样,只是不得随意出门。想做什麽事,都只管做,不妨事的。”
我点点头:“现在的祭神……还是休禾大人麽?”
这个人当初咬牙切齿要把我严办了的,现在会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哥一笑:“不是。”
我问道:“换了人?”
问过了才发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既然不是他一定就是换了人的。应该直接问是换了谁的。
二哥垂下头,长长的睫毛象是扇子一样遮住了翦水双眸:“第二十二任祭神,是我。”
我悚然一惊,背上窜过一阵子不知道是烫是冰,麻酥酥的极无力的感觉。
二哥擡起头来,微微一笑:“哥哥会好好照应你,静静也要听话。”
和二哥……共居在神殿里……十年?
……
车子平稳的停下。有人来掀车帘。
我看看二哥,他沈稳的微笑。
扶著车辕跳下车来,然後二哥才拾阶而下,向一边侍立的人道:“三公子的东西,都搬过来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