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我和哥哥们长大,他们又说,哥哥够高贵,而我和丹丹哥则不行。
这就奇怪了。
爹爹们出身各各不同,月爹爹的高贵当然是毫无疑问,可是舟爹爹就,嗯。话说回来爹爹他出身是最古老的神族,而且还是族中极高贵的银龙。
可是帝都的人却不承认他高贵。
帝都的人标准真难以捉摸。
可我和哥哥们,我们的出身不能算不高贵了。可是又爲什麽单说哥哥好,我和丹丹哥就不好呢?
然後接下来一大段时间里,我几乎没心情做别的事,一心一意在观察丹丹哥,我,还有哥哥,我们三个,到底有哪里不同。
收获是显而易见的。
我兴高采烈的把观察心得记录下来。
一日早,早膳呈坚果一碟(就是瓜子儿),哥哥视若不见,丹丹哥一见甚喜,整盘端过,与云爹爹一起,坐在高栏上,磕了一地的壳儿。见的人纷纷说,丹丹哥和云爹爹真是不够高贵。
所以,要高贵,不能吃瓜子儿。
我把这一条写的很清楚很醒目,贴在墙上。
一日午後,观戏。杂耍班子花样儿百出,我和爹爹开心的俯仰大笑,不等席散就跑去找那些艺人,打探戏法是怎麽变的。
于是我和爹爹被人说,不够高贵。
所以,要高贵,就不能喜欢杂耍。
我把这条写在上一条的後面。
然後去观摩舟爹爹的言行。他总是很温和,很少高声讲话,听得旁人背後赞他,笑不露齿。
嗯,要高贵,笑的时候就不能露牙。
记下。
再看月爹爹,行止坐卧,皆有法度。一言一语,都发人深省。
咳,这个麽,就有难度了。
我从小就是有什麽说什麽,用舟爹爹的话说,叫坦诚,用云爹爹的话说,叫缺心眼儿。
爹爹倒不介意,说要这麽多拐弯心眼儿干什麽?活的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