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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挥挥手,看来她也累了。

于是皇帝先施礼退出,我当然得和皇帝共进退,洛妃她们也都辞出来,虽然一时间人全起来了,可是也并不让人觉得乱。

已经到了我那乘步辇跟前,我正要擡腿迈上去,皇帝一把扯著我:“你跟朕同乘。”

我本来应该慌神。

当著这麽多妒妇,他真要把我陷于险地。

可是一上午的事情接连不断,我都快麻木了,干脆的嗯了一声,一句抗议的话也没有说。

皇帝坐左边,我坐右边。

本来嘛,是步辇不是皇帝那三十二擡的大轿车子,所以不可能有太大空间。

所以难免和皇帝靠在一起。

他体温好象比较低,最起码,他的手搭到我的手背上的时候,我觉得一股子凉意窜上来。

洛妃她们伏地行礼,等皇帝的步辇过去。

我想,就算在今天之前她们对我只是小小的怀恨嫉妒,看到我和皇帝同乘,然後受她们的礼离去,估计……

皇帝说:“上次见你时刚挨过打,可是眼睛还亮亮的。冷宫那地方朕虽然不去,也知道那里生活清苦,一般人一年半年的,锐气和精神都磨掉了。”

言下之意我是二般人了?

好象皇帝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回答,接著象自言自语似的说:“国库与内库,虽然一归户部,一是内府,可是其间种种弊端,倒是不谋而合。国库有外官支挪,内库呢,亏空不断,三天两头失了账本子丢了银子。上次让你碰到刀口上了。”

我又嗯一声。

其实我知道这些破事儿。内库的账那是麻绳捆豆腐,提起来就是一团烂渣。不光账面不清楚,库钥匙不清楚,管库的人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