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象倒不困,还在说话:“那种衣服以後也不常穿,一年顶多一两次,也不用怕成这样。”
我不吭声,眼珠轻轻转动向外看。
一片茫然而蒙昧的红花,连绵不断。我看书上提过,这种并蒂齐开的花朵,枝叶牵蔓,象征富贵连绵。
可我怎麽也没看出富贵啊吉祥啊的。
我只是觉得茫然。
皇帝跟聊家常似的,语气平和悠闲:“明天想做些什麽?”
要是可能,我当然想回去看明宇。
但是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没吭声。
“这几天可以好好歇一歇。”他想了想,忽然又说:“你家里人大约後天到京,你和他们聚聚。”
我愣神儿了:“我家里人?”
皇帝说:“是啊,你父亲,还有兄长,他们现在应该在路上。”
我抓抓耳朵,不怎麽能回过神来。
我父亲,还有兄长?
我是孤儿啊,家里人都死光……啊!
是白风的家人!
这个,那个。
可我不认识他们啊。
见了面谁是谁我都认不得,有什麽旧可叙啊。
皇帝支著头,侧过脸来问:“怎麽?不开心?”
我张口结舌:“不是,开,开心啊。”
皇帝忽然伸手过来,我一下子僵住了,不过幸好他的手只是摸摸我的头发,就缩回去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