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迈步进了内府的门。
屋里人起来见礼,我挥挥手:“客套就免了,今天趁著天气好,我也没什麽事儿,你们忙你们的,我把库存银数盘一盘,记个档。”
刘福没吭声,一边服色也挺高的太监急急跪下磕了个头:“侍君,库银额定是一个月盘一次……这才月半……”
我一笑:“是啊,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忙你们的,我请了钥匙去粗略点点,碍不著你们的事儿……还是,你们不方便让我盘查?”
这话说的平和又轻淡,可是底下已经行完礼站起来的人,扑通扑通又跪了下去。
“主子,这……”
我挑挑眉:“不方便麽?那好,等你们方便的时候,我再盘也不迟。不知道你们何时方便?有什麽要收拾整理的,就快些收,过几日就是重阳节,又是用钱的大宗。”
刘福声音抖得象筛糠:“侍君……那……那……”
我温和地说:“有话就说,不用怕。我只是来这里学学经济事情,又不是奉旨来清查亏空,你们怎的怕成这样?”
这话一说完,底下又跪倒两个。
看著他们那副样子,我坐直身子,眼睛扫了一圈大厅,看趴跪在地下的人已经面无人色,而站著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实择日不如撞日,库房的钥匙应该是有三把的吧?都是谁收著的?”
底下人哆嗦著,其中一个跪著膝行了两步,越众而出,把腰里的大钥匙解下,双手托上来。
刘童上前去接过钥匙,我咳嗽一声,另一把钥匙也奉上来。
最後一把在谁身上,其实我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