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温暖贴熨。
这是件没有办法的事。
皇帝占据长案一端,我占另一端,楚河汉界分明,互不相扰。
外面廊下的人也分作两边,一边是他的人,一边是候我差遣的人手。
两个人的案头都积了厚厚一撂牍碟书簿,他看他的,我看我的。
磨好了一缸的磨,和盖印用的朱砂。
我弊了良久的气,就在劈劈啪啪使劲的盖印章的声音里,慢慢松泄。
盖好最後一张手令,我把纸拎起来吹干墨迹。
上好的竹皮桑丝雪纹纸,左下角盖著一抹鲜红的印迹。
宣德昭明。
皇帝停下笔,拿起一张我已经盖好印的纸,看了几眼,微微笑著:“你是不是已经想了很久了?”
我大力点头:“不错!”
内府的人事令。
专设了一个审计职位,每天的收入支出核对,收入的钱数,支出的专案用度,都要查理。一共是三个人,轮番交换,也有互相监督的意思。
皇帝一笑不语,低头看他的摺子。
我唤人来把已经写好的拿出去。
内府库的事,算是暂告一段落。节流已经有了监督机制。开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