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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两眼闪亮躬身退走,我抿嘴一笑,再看用度支出申请表项。

这个是我新立的规矩。

凡宫中有非常例支出,数额又超过了五十两的,都要提前一天写个申请,交到内府处,然後内府再送给我瞧。我如果认爲可以支,便批出来,他们就可以支出。如果我认爲有疑问,那就打回去再写个详细说明,重新申请。或是我认爲乾脆不必,就直接杀掉。这样一来工作量加大,不辞案头,实在挥笔辛苦,於是让人另刻了几个小章。

同意,就是同意领支。

已阅,就是发回重请。

否决,就是掐掉,以後也不用申请了,这钱我不会给。

或有紧急支出当天要支,也可以当天支领,发具人与支领人俱画花押,晚间送我再审。还有皇帝的派支,也是如此。

皇帝知道後,只说,妥当倒是很妥当,也很解决问题,就是工作量未免大了。

我告诉他说我这人不怕忙,就怕闲著。

结果这个规定一公告六宫,每天来支钱的较从前少了一半都多。

皇帝听说後觉得难以置信。

我笑笑说,这有什麽可意外的。

以後你的意外,还多著呢。

晚饭前果然书令官把重新编排誉好的花名册送来了。我看她眼睛也红了,放下脸来笑著夸了她几句,命她们这就散了去休息。

皇帝看我翻著那本名册,眼睛定了一定:“怎麽写的这样怪?”

我白他一眼:“你不懂。这个比那种竖排右起读起来方便快捷,不信你赶明儿也试试。”

屋里没有别人的时候,我从来不跟皇帝讲礼。从来都是你呀我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