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算是这孩子的什么人?
继母?我抖一个先……继父?皇帝可还没死呢……
真是复杂的家庭关系啊。
一壶茶,一炉香。
明宇坐在矮几的另一边,因为这屋里暖和,只穿了一件单衣,外面的夹袍亦是单薄。
我给他斟上热茶:“你也够可以的。虽然立了春,风却还冷的象刀子。你就穿这么少,披一件斗篷怎么御寒?”
他只是浅笑。
外面的人挨个传唤进来回禀事情,千江就坐在下首,常例的事,便由他应对发落。玉简在一旁,把上午的簿记挨个过目。
我隔了一扇屏风坐在薰香的内室,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够腐化的。
不过,我在里屋,对他们办正事,也算有好处。
我要在外面,来回事的人个个都得下跪,先请安,再问礼,然后回事,还磕磕巴巴咬文嚼字,不够他们难受的。再说,也实在耽误事儿。
明宇执起我的手看了看,说道:“你也太能吃苦了。手指都打起泡来。”
我抽回手笑笑:“这也没什么,茧子磨硬就好了。你这些天怎么样?我听小陈说你病了,大半个月没出屋子。请太医看过没有?吃什么药?”
他含笑不语。
我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欠打:“这才能下地,又穿这么少……”
他挥挥手象是赶苍蝇:“你请我来喝茶,外面这么吵已经是过份。居然你自己也聒噪不休,还让不让人静心喝茶了?”
我陪笑:“好好,我不说。不过,回来你那件披风真不能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