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眼睛一瞬间睁的更大。
我明明是张了口,说了话。
可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应该由喉咙发出的声音。耳边静悄悄的,只有床前那人的呼吸,和我自己发出的嘶嘶气流声。
"公子,公子!"他扑过身来,一双手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收该放:"公子不要急,您现在没知觉,那是麻药还没过去,姚大夫说您全身受伤太多,用的麻药量大。"
他语气真诚,目光坦荡……
心里微微一松,应该,不是骗我的。
可是我的声音呢……
目光锁定住他,我相信我的眼睛里已经明明白白写了我的疑问!
"公子咽部被碎石扎伤,暂时失语,不要紧的!真的不要紧!有姚大夫在,哪怕您就是舌头断了也可以再接上的。您忘了,姚大夫的医道一等一的好。"
我静静看著他,头也不能动,眼珠转动著看著身周。
不是皇宫。
这里不是皇宫,不是从屋里的陈设,物件,床前这个人……单纯是一种直觉。
他一边揩泪,一边急冲冲起身去端了一碗药:"看我好胡涂,姚大夫说您一醒就可以喝药。这个对您身体有好处。"
我现在比死人不过多一口气,想杀我不用花费毒药的本钱。
我张开嘴,勉强吞咽。闻不到什么药气,也尝不出什么滋味,自己好象变成了一具有思想能视物的木头。
他的欣喜是那么明显。屋里的光线其实不算太亮,刚才视盲纯粹是太久没有见光的关系。
慢慢习惯光线,看到他长的极是粗壮,黑发凌乱不驯,衣衫简陋,外面胡乱裹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粗眉大眼,脸盘方方正正的。
他趴回床边来看著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我觉得迷惘,嘴唇动了动,无声地问:"你是谁?"